的名字:“纪云彤,纪云彤,纪云彤。”他一边喊,还一边用脑袋轻轻往墙上撞,咚、咚、咚,听着就像小时候他们大半夜不睡觉隔着墙对暗号。

纪云彤听着这既陌生又熟悉的撞击声,鼻头也不由自主地有些发酸。

世上哪有那么多能永远只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
她总想要,又总要不到。

即使能找足一万个理由说服不要想,还是很想要。

她太讨厌失望的滋味了,所以决定由自己先扔掉。

扔掉那些自己得不到念想,腾出空来去装别的好东西。

纪云彤也把头轻轻靠到了薄墙上,两个人的脑袋像小时候一样隔着墙挨在一起。

小时候的顾元奉多傻,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,她想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,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到处撒欢,从来不去想什么将来,也从来不用考虑别人怎么想怎么看。

如果人可以不长大该多好。

可他们都已经长大了,长大到不可能再只有彼此的年纪了。

其实他们都已经对她很好很好了,只是她没能让自己长成一个讨人喜欢的人,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真是又别扭又叫人讨厌。

“顾元奉,我好难过啊。”

纪云彤哽咽的声音放得很低,低到没想让任何人听见。

但顾元奉还是听见了。

那一瞬间,仿佛有千千万万支利箭扎到了他的心口。

她不爱哭的。

可是他让她哭了。

他让她哭了三次。

比起前两次争吵时纪云彤掉的泪,这夜深人静时近乎无声的低泣更让他心碎。

顾元奉把手臂枕在自己眼睛底下,感觉温热的泪水慢慢濡湿了自己里衣的衣袖。

他明明没有想过要真的让她难过。

第二天一早,顾元奉顶着两个核桃眼起来,眼眶红红的,看着怪可怜。

底下的小厮见了,忙去给他热了两个鸡蛋帮他敷敷眼。

顾元奉本来没那么多讲究的,一想到船上还有个柳文安在,马上又坐好由着底下人给他敷眼睛。

要说父母把什么遗传给了他,那肯定是他的一张好皮囊了。

他的身高随了父亲,长相则随了母亲,要知道他娘当年可是京师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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